暗黑破坏神3 多玛之书 仆人科因的惨剧

　　“科因，科因！我还想吃橘子软糖！”

　　“陛下，您今天已经吃了很多糖啦，再吃的话，魔鬼就要来拔掉您的牙齿啦。”

　　“可是科因上次说，说谎才会被魔鬼拔掉牙齿。”

　　“对呀，可是我们的小哈坎陛下从来不说谎，不是嘛？”

　　“是！我从来不说谎！”

　　有时候我会想，让一个小孩肩负起整个国家，会不会太残酷了些。小哈坎每日早上例行的公务之一，就是到王宫南方，面向整个卡尔蒂姆下城的露台上去，接受臣民的朝觐。那是个仪式性的活动，从七点钟开始，持续一个小时，期间鼓乐齐鸣，皇帝要身着盛装，走到悠长华丽的皇家步道之尽头，接见臣民。

　　有些人是可以来到步道下面的平台上，把礼物献给皇帝的。除却机要大臣，外国钦差特使，还有一些幸运的商人和农民也会在这个时候，把外国倒来的新鲜玩意儿和家中自产的农产献给皇帝。这是小哈坎最喜欢的环节，在这里他能看到许多深宫中无法接触的东西，我也会特别吩咐厨师，让他们偶尔按照平民的烹饪方法来炮制那些新鲜的农家食材。

　　大约是上周，有位维兹郡来的使者来到了宫廷。他将是新一任的维兹杰雷大使。小哈坎对他的魔法护身符十分有兴趣，哎呀，我的小哈坎以后要是能成一位魔法师也很不错嘛。至少撒瑞圣所那群人再也不敢拿那些奇怪的理由在他面前唬烂以争取更大的权利了。

　　“陛下，这是仙塞风味的酥点心，您看要不要尝一尝？”

　　“嗯——你可真是大胆，科因。竟敢拿蜘蛛和蝎子来给我！？难道你要谋反不成！？”

　　小哈坎生气了，打翻了我手中的托盘。那被厨师巧手做成莲花形状的点心撒了一地。雪白的酥皮和鲜红的莓子馅料在地板上炸开，小皇帝像不解气似的从软榻上跳下来，一脚一脚地把它们踩得粉碎，仿佛那不是好吃的点心，而真的是乱爬的恶心毒物。

　　“科因，你真丑，像偷牙齿的魔鬼。"

　　我严肃地告诉他，即便我是他的仆人，他也不能这样对我说话。然后小哈坎阴森森地一笑：

　　“我从来不说谎。”

　　那天晚上，我和小哈坎的对话不知怎么被喜欢恶作剧又不怕死的年轻仆人阿里听去了，这挨千刀的把一条剥了皮的沙漠蛇混在了小哈坎的御膳里。皇帝照例大吵大闹地打翻所有饭食以后在满地的残羹中如获至宝地捧出那条剥了皮的蛇。我大吃一惊，还没等反应过来，小哈坎就宣告若是让他知道了是谁把这美味佳肴敬奉给他，他就封谁为大维兹尔，还给他万户食邑。

　　阿里闻言赶紧匍匐在哈坎面前，不停地亲吻他脚前的地板，嘴里千恩万谢。小哈坎命他平身，给了他第一个赏赐——那条拨了皮的蛇。他要看着阿里把御赐的美味佳肴入口咀嚼，吞咽下肚，否则就治他欺君之罪，要吞一百根烧红的铜条。我不知道阿里最后有没有吃那条蛇，但是第二天，我就没在卡尔蒂姆宫廷里见到他。

　　我的小哈坎疯了。

　　虽然以我的内侍身分来说，不应该插手朝政。但是小哈坎居然把一直守卫王城的铁狼卫队全都赶走了，而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换上了一批新的、不晓得什么来头的“帝国警卫”。帝国警卫的首领，就是阿里。

　　他可真的加官进爵了，而我，我的小哈坎让我离开王宫。

　　我怎么能干这种事？他还小，还需要人照顾，就算是想要换一个仆人，直接与内务官商量就行了，我大可以在别的地方某个差事，为什么要赶我走？而且……他是我一手带大的，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帝国警卫押送我离开王城，觉得自己像个罪犯一样。这不可能，我不能接受。我想挣开警卫，跑到哈坎面前问个明白。我迈开双腿，仿佛踏着风，我跑起来，我离小哈坎越来越近——

　　我看见阿里横在了哈坎前面，一团黑烟笼罩了他，他变成了一条人身的蛇，呲着牙，朝我笑。

　　“吾皇万岁！”阿里嘶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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