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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年,胖头暗黑鱼,暗黑3

时间:2013-05-31 00:00 作者:胖头暗黑鱼 手机订阅 神评论

新闻导语

我叫戈,身为族长的父亲告诉我,我要成长为象戈一样的武器,保护族人不受恶魔侵扰。父亲从小对我过高的期待换来的是一次次近乎残酷的训练。

其疾如风

我叫戈,身为族长的父亲告诉我,我要成长为象戈一样的武器,保护族人不受恶魔侵扰。父亲从小对我过高的期待换来的是一次次近乎残酷的训练。在一次野外生存训练中,我被一个人扔在了雪山之巅。光着身体的我被冻的瑟瑟发抖,凛冽的寒风象无数利刃一样割伤着我的皮肤,可是这些远不及面前猩红的狼群的嗜血目光来的恐怖。我手持长戈,与狼群对峙着,正在疑惑为什么这数十只饥饿的猛兽不立刻把我撕成碎片的时候,她出现了,一匹披着银白皮毛的巨型狼缓缓的走出狼群。与其他灰褐色皮毛的野狼不同,她的眼睛是象湖水一样的溱蓝,里面透出一丝丝的灵气,仿佛里面有生命在跳动。我感觉自己的魂魄里有些东西在涌动,眼神无法从她的目光移开,渐渐的,渐渐的,我仿佛在她眼中看到了月亮,看到了银河,看到了浩瀚的星海,看到了整个的宇宙。

母亲告诉我,我是在拂晓的时候被父亲发现晕倒在悬崖边,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被冻的紫青,特别是双腿,埋入了厚厚的雪中。当我发现我双腿没有知觉时,哭声惊动了整个部落。父亲不再和我说话,甚至不再看我一眼。我知道他是对我彻底绝望了。是啊,一个残废的族长之子,一支折断的戈,如何来保护整个部落。可是母亲没有放**轻柔的唱着那流传了千年的史诗《摩罗耶那》,歌颂着部族英雄们浴血奋战恶魔的英勇事迹。母亲每晚都会亲吻下我的额头,对我说道:“我知道,你会重新站起来,成为我们的王。”

母亲是位出色的草药大师,我由于双腿瘫痪,不能再参加年轻武士的训练,反而有了充裕的时间来跟母亲学习这些奇特的花草的特性。在尝试了无数的草药后,在母亲含着泪水的欢呼中,我颤抖着站了起来,经过几年的骨刺治疗,我慢慢的可以行走了,虽然姿势常常被部落的姑娘取笑,不过我不在乎,因为母亲始终在身后对我微笑着。

慢有慢的好处,我可以躺在河边和青蛙比赛跳远,可以在谷草边和小鸡赛跑,可以自己一个人深入蝙蝠洞与蝙蝠比赛倒挂睡觉,可以和熊品评百花之蜜的香甜芬芳。是的,我在那夜之后,可以和动物交流了,不过我也被族人当成了异类。我不怪他们,对于未知的事物,人类本能就是恐惧,远离,逃跑。可是我,恰恰喜欢探索未知事物的新奇感觉。虽然腿脚不便,我仍然喜欢四处探险,把新发现的草药,新认识的动物朋友带回家里给母亲认识。

在一个清澈透亮的夜里,我照例躺在村边的小山丘上,看着浩瀚的星空,想像着那一夜的银白巨狼的眼神,一颗燃烧着的陨石从天空划过,霎时黑夜如同白昼,那颗陨石象一颗小太阳般,灿烂夺目,突然间,陨石爆裂开来,四散而去,夺目的极光让我晕眩,恍惚中我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在陨石里被抛了出来,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清脆的鸟叫声把我唤醒了过来,我在晨曦中坐起,赶忙起身,浓浓的黑烟从村子里冒出,我拖着笨重的双腿,一路狂奔回家。推开房门,眼前是这辈子我都无法忘记的血淋淋的场景,到处是残缺的肢体,弥漫着血腥刺鼻的气味,我强忍呕吐的感觉,极力搜索着母亲的身影,却在圣坛的底部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父亲。父亲说昨晚陨石落下后,不知从哪里冒出了无数死尸,骷髅,开始屠杀村民,父亲带领部落勇士们浴血奋战,可是寡不敌众,全部被残忍的杀死。不过死尸,骷髅只杀男人,部落里的女人全被掳走,往东边去了。话音刚落,父亲喷出一大口鲜血在我脸上,紧紧的抓住我的手,递给我部落最神圣的法器,祭祀刀。我明白父亲的用意,用力的点了下头,父亲含笑而去。

当熊熊的烈火在我身后燃起,勇士的英灵们化成缕缕青烟,升上浩瀚的星空时,我的好伙伴们陪伴着我踏上了寻母之路。熊凭着出色的嗅觉,带着我们开始追踪,我越走越快,甚至开始了奔跑,我感到体内的怒火好像炙烤着我的灵魂,而我竟然感到了自己灵魂的律动,我看到了万物的灵动,树木里有绿色的经脉一般的灵,河水里有蓝色的涟漪一般的灵,石头里有褐色的水晶一般的灵,母亲在史诗里唱到的万物有灵原来是真的!我感到自己的灵动越来越强烈,仿佛体内涌出无尽的力量,我开始试着控制住这股力量,慢慢的掌握着它的窍门,我和灵渐渐的融合在了一起,灵行术,我对这自创的名字十分满意,在全身灵动包裹下,信心满满的朝着骷髅,死尸们的老巢飞奔着!

此刻,我真正化做一支锋利的戈,背负着不共戴天的仇恨,狠狠的刺入恶魔的心脏!

第二章

侵略如火

烈日炎炎的沙漠上,我靠在一截断垣上,拿出比金子还宝贵的羊皮水囊,小心的啄吸着,只打湿下嘴唇就好,前路还长,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绿洲,我心里盘算着。突然,面前的阳光被一个巨大的物体挡住,正诧异间,手上的羊皮水囊就被一把夺去。“他奶奶的,真解渴啊!”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野人拿起我的水囊,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我还来不及阻止,水囊就被扔了回来,当然,空空如也。“你!","我,我咋啦?,他奶奶的,你长的可真丑啊。”面前的野人不光动作快,说话也是快我一步,隔应的我一时气闷。我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野人,壮硕的身材,不是很高,但绝对够结实,疙瘩肉一块块的突起,胡子和头发浓密的几乎看不清他的五官,虽说我从小瘫痪的后遗症让我站立的姿势很奇怪,被骷髅王抓伤的头皮很狰狞,但这家伙也绝对没资格取笑我的。“真是个野蛮人!”我拿着我软蹋蹋的水囊,生气的嘟囔道。“丑八怪,你怎么知道老子是野蛮人族的!还真巧了,他奶奶的,我喜欢你,老子既然喝了你的水,那我就负责把你送到下个绿洲,护你周全吧!”不由我分辨,他一把就把我拉了过去,又推上一把,说道:“快走吧,他奶奶的,老子还要赶到东方明珠的酒馆喝个饱呢!”

我极不情愿的跟着这个蛮子,虽说心里不爽,但是想到路上有个照应总是好的,要穿越这无边的沙漠,一个人总是有些勉为其难。“他奶奶的,你别象个娘们儿一样,走路扭扭捏捏的好不好!早知道老子就不带你了!”这个没心没肺的蛮子字典里绝没有要尊重残疾人的字眼,我堵上一口气,使出灵行术,瞬间把他甩在了后面。“好小子,敢跟老子比赛!”蛮子大笑一声,粗壮的双腿大步流星的甩开了来,跟我轻盈的踏沙而行不同,蛮子身后卷起一个个旋风,飞沙走石,和我速度不分伯仲。“小心!”我大喊到,通过几个月的训练,我的通灵之术已经突飞猛进,特别是打败骷髅王后,我感觉自己又进入到了另一个境界,现在已经可以感受到自然界里各种微妙的脉动,此时我就感应到前方沙地里有**的危险。话音刚落,蛮子已经冲进了危险区域。“我说小心啊!”,话没说完,一群拉库尼猎手就从沙里冒了出来,他们是沙漠里最危险的猎人,专门**着偷袭商旅,就象沙漠之狐,来去无踪,心狠手辣。蛮子从他的破斗篷里摸出一根大木棒,握在手中,往手上啐了口唾沫,骂到:“他奶奶的,竟然遇到打劫老子的,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啊!”拉库尼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猎手,总是会互相配合,偷袭敌人,绝不会正面和敌人硬碰硬。他们围着蛮子,用特殊的吼声互相商量着战术,也配合着风沙,混淆着我和蛮子的视听。“小心毒蜂!”我由于能和动物交流,自然也发现了拉库尼已经偷偷放出了剧毒的大黄蜂,这些黄蜂个头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明显受过训练,前后夹击的向蛮子猛蛰过去。蛮子听到我的提醒,不仅不避让,反而一声大吼,跳将起来,在刺眼的阳光中,挥舞着巨棒,虎虎生风,发须倒竖,不再显得邋遢不堪,反而象是天神下凡。蛮子一下落在了拉库尼们的包围圈外,抡起大棒,一下扫倒一片,左一下,右一下,十几个猎手通通被打的满地乱滚,不一会全遁沙而逃。“他奶奶的,都是些胆小鬼!老子手痒还没玩够呢!”我赶过去,发现蛮子一只手臂还是被毒蜂蛰伤,已经红肿。赶紧拿出随身的草药包,选出能消肿解毒的草药,放在嘴里嚼了嚼,吐在了蛮子的手臂上。蛮子笑了笑说:“真没想到你小子还会这个,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嘛。”平时这种剧毒轻易可以放倒一只大象,现在这个蛮子却象没事人一样,真不知道该夸他天赋异禀还是损他皮糙肉厚。

又行了一夜,在远远的如女性胴体曲线的沙丘上,隐约可见一片绿洲,蛮子大喜,一边加快了步子,一边说道:“他奶奶的,终于可以喝个饱了,你昨天那点猫尿喝的老子一点也不爽!”我正想反驳,蛮子已经甩开了我,卷起的旋风给我吃了满满一口沙子。等我们赶到沙丘,绿洲却凭空消失了。蛮子一屁股坐下来,瞬间又被滚烫的沙子给烫的跳了起来,骂骂咧咧的叫道:“见鬼了,怎么绿洲到了眼前又消失了!"我终于找到机会报复,幸灾乐祸的说道:“还以为你刀枪不入,原来屁股蛋子还娇嫩的很啊!”蛮子怒目圆睁,喊到:”他奶奶的,老子问你,绿洲哪里去了!你不是吹牛说你懂什么自然之力吗?你倒是带我们去绿洲啊!”我被他这一激,立刻调整着身体的灵动,试图和沙漠之灵对话,找出绿洲的位置,让这个野蛮没礼貌没教养的家伙一会儿妥妥的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沙漠之灵告诉我,刚才的绿洲幻象原来是一种叫蜃的远古巨兽搞的把戏,它藏在沙漠深处沉睡,可是它的一呼一吸,竟然能让它上方的空气发生变化,于是光线被弄的偏离了本来的轨道,绿洲的影子便是被改变轨道后折射过来误导了我们。传说只要蜃愿意,可以随意制造出各种幻境,甚至整座城市呢。“别在那里自言自语讲那些有的没有的,老子就想知道绿洲在哪里?”哎,看着面前这个蛮子,我真是哭笑不得,真是个粗鲁没耐心的家伙,我心里充满了鄙视。随着沙漠之灵的指引,我们顺利来到了绿洲小径,我和蛮子纷纷跳进看到的第一个小湖,狠命贪婪的喝了个饱。我俩都喝的肚子鼓鼓的躺在湖边,满意的打着饱嗝,蛮子竟然还要跟我比赛谁饱嗝打的响,在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也不及蛮子的十分之一响亮后,我俩都笑的前仰后合,伴随着笑声入眠。

来到了东方明珠,眼前的繁华让第一次从部落出来的我一下找不到北了,人流攒动的大巴刹,高耸入云的清真寺,各种肤色各种模样的商人叫卖着各种奇珍异宝。“不愧为沙漠中的一颗东方明珠!”我惊叹道。“别这么土,行不行!”蛮子又开始吐槽我了,学学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蛮子已经把他散乱的仿佛一辈子都没有剪过的长发给梳成了一条条粗旷的大辫子,虽然还是不修边幅,但是好歹有点人样了。“怎么样,羡慕爷爷的发辫啦!”蛮子一把抓着我满是伤疤的光头,一下把我推进了路旁的酒馆,大吼大叫道:“今天要是不喝个饱,老子就不是我布尔凯索家的蛮爷!”原来他是布尔凯索部族的,史诗中提到过这个部族,他们都是天生的勇士,力大无穷,勇不可当,我寻思的当头,一桶小麦酒就被砸在了我面前,“干了!”,只见蛮子一边抱一个酒桶,左一口,右一口,咕咚咕咚的大口灌了起来。哎,蛮牛也只懂牛饮了,我摇了摇头,问酒保拿了杯子,自斟自饮了起来。酒过三巡,我已经有了三分醉意,再看眼前的蛮子,已经开始东倒西歪,脚边横七竖八的酒桶证明了他的确是海量。这时一个妖艳风骚的女人扭动着浑圆的臀部靠了过来,一手撑着酒桌,一手抚摸着蛮子长的不像话的大胡子,娇滴滴的说道:“爷真是海量啊,妾身从来见过谁能喝这么多还站着的呢!”蛮子被捧上了天,得意忘形的吹牛道:“老子这,这才哪到哪啊,再来个十桶八桶,不在话下!”我见他已经忘乎所以,灵魂早飘到了九霄云外,却又不愿打扰他的好事,想想也是该分道扬镖的时候了,于是把我俩的账都结了,准备找个地方对付一宿,明儿还要继续赶路。我摸摸怀中川的舍利,去往悬空寺的决心更加坚定了。我看蛮子已经和那女人打的火热,觉得道别也是无趣,于是悄悄的抽身走出酒馆,背后传出阵阵蛮子豪迈的笑声,我回头看了看,心中浮出一丝不舍,别了,朋友。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行囊,往高大的城门走去。恍然间,高大的城门仿佛有些摇晃,是我眼花了么,我揉揉眼睛,发现城门突然消失不见,不,不光城门,大巴刹,清真寺,商队,酒馆都不见了踪影。蜃!!我恍然大悟,刚祭出祭祀刀,四周就冒出许多人身蛇尾的怪物,嘴里突突的吐着信子,那臭气跟骷髅王墓穴中那股腐尸味道一模一样。我也不再是初出茅庐的肉脚,全身灵气环绕,召唤出了一群群熊灵,铺天盖地的向这些蛇怪冲去,霎时间尸块横飞,伴随着蛇怪的惨叫,熊灵的咆哮,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不过如此,我哼了声,但也没有完全放下戒心,突然担心起那个脾气火爆头脑简单的蛮子来。“没想到你还挺厉害,不愧为干掉李奥瑞克那疯子的少年英雄。"这恶心的嗲声嗲气的话语,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只见昨夜的妖冶女子已经现出真身,巨大的透明翅膀忽忽的扇着,全身是娇艳欲滴的花纹,一只巨大的蝴蝶妖怪,我心里暗度道,不知道蛮子昨晚被她骗到哪里去了,有生命危险没有。“看来你很关心你的野蛮人朋友嘛!” 蝴蝶怪仿佛会摄魂术,直接看出了我的心思,“放心,那个色鬼还没死!不过他的小命全掌握在你的手里,你知道,我们想杀的是你而已。哈哈哈哈,妾身叫玛革妲,奉谎言之王比列之命,要你的尸体。”

只见几个抗着大钉锤的狼头人身怪把五花大绑的蛮子带了出来,蛮子竟然被剃了个秃瓢,胡子都一根不剩,我正奇怪,可是看见蛮子软弱无力的眼神,顿时觉得那个战斗时天神下凡般的人物绝不会和眼前这个怂包软蛋是一个人。“哈哈,你的蛮子朋友还很不好对付,我暗中派的打手全部被已经酩酊大醉的他打的满地找牙,不过还好妾身略施小计就在我的温柔乡里套出这傻蛮子的话,原来他一身怪力全是仰仗了布尔凯索部族天生神力的**,不过他们终身不能剔须剪发,一根毛发就是他的一股力量,于是妾身就做了件好事,趁他睡成死猪的时候,帮他做了下脱毛美容,连下面也是光溜溜的哦!”这个**的妖妇如此歹毒,我看着面前这个瘫软无力的蛮子,又气又恨。蛮子一直垂着头不敢看我,可是我觉得他更是觉得对不起他的祖宗,毕竟作为伟大的战士布尔凯索一族,这样被敌人给打败,是比死还让他难受的耻辱。

“丢掉武器吧,不然我就挖掉你蛮子朋友的眼睛!”蛇蝎一般的玛革妲**的声音传来的全是恶毒。见我还在迟疑,她的利爪已经伸进了蛮子的右眼,蛮子竟一声也没吭,只是右眼立刻血流如注。“下面是左眼。” “哐铛”我把祭祀刀扔到了地上,立马两只狼怪冲了过来,把我摁倒在地。“哈哈,真是听话的好孩子,不过就是笨了点。”话音刚落,玛革妲又用利爪扣出了蛮子的左眼,把眼珠放入嘴中,美味的咀嚼着, “好事成双,不用谢我啦,两个笨蛋!”

过往的几天,我和蛮子一直被恶魔们折磨着,他们并不想立刻弄死我们,就象猫玩弄老鼠,总是要尽情享受一番再吃掉一样。

我在被钉上广场的十字架后终于见到了谎言之王比列,原来就是他操控着蜃来制造出虚假的东方明珠引我们上当,只见他高坐在金碧辉煌宫殿的王座上,怀抱着淫妇玛革妲,正满意的喝着杯中的鲜血,周围簇拥着他的喽罗们,威风八面,不可一世。谎言之王比列,据传说,他没有出色的力量,没有恶毒的魔法,不过精通幻术,能蛊惑人心,但没想到他竟然连远古神兽也能操控。看着他富丽堂皇的宫殿高耸入云,想起妈妈在史诗里所吟唱的内容:“越是伟大的人啊,越是谦卑,越是有力量的人啊,越是怜悯,越是卑鄙的人啊,越是浮夸,越是软弱的人啊,越是张扬。”

恶毒的太阳烤的我全身快要干枯,我全身的伤口已经流不出血,脚被钢钉交叠着钉在一起,双手也被钉穿在十字架两端,完全使不出半点力气。我只能呆呆的望着比列,看着这个不敢和我们正面交锋的所谓的谎言之王,心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想到要死在这种卑鄙的恶魔手上,心中又充满了不甘。不一会儿,只见被枷锁扣住的蛮子被一群怪物给拉到了宫殿里,蛮子的琵琶骨被两柄巨大的镰钩锁住,巨型的锁链被扣在直插云霄的两根擎天基柱上,比列和玛革妲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都大笑了起来。然后是几个怪物拿着放血刀,一片片的割着蛮子的血肉,不一会,蛮子就血肉模糊的跪在地上。在受折磨的几天里,蛮子一声不吭,也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无论我怎么谩骂他的愚蠢,怎么让他部族丢脸,他都保持着沉默。后来我骂的累了,也不再搭理他。可是现在,看着这个本应挥舞着巨棍,把这群恶魔碾压成齑粉的勇士,跪在那里,仍由屈辱,让我不禁流下了热泪,最伤心的莫过于虎落平阳,龙困浅滩。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渐渐的感到自己的灵魂在烈日的焦烤中已经开始一点点的被剥离开我的躯体,我快死了,我不甘,我不想死的这么屈辱,我宁愿痛快一战,血染黄沙,也不要这样,成为十字架上的一具干尸。弥留之际,仿佛有人在耳边呢喃,声音雄浑有力,是蛮子!我一下清醒了过来,向宫殿望去,只见蛮子仍然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过仿佛有某种力量在他身体里面苏醒,我再定睛一看,只见他的头皮上薄薄的覆盖了一层头发。蛮子慢慢的站了起来,空洞的眼窝还布满了干掉的血迹,比列和玛革妲开始大笑起来,几个怪物立马靠近,拳打脚踢,可蛮子一动不动,对着我的方向动了动嘴唇,我看的出嘴型:“他奶奶的,下辈子再见了,丑八怪!”终于,那个我熟悉的野蛮人的精气神都回来了。蛮子突然爆喝一声,双手拽着巨大的铁链,开始用力拉扯,可是巨柱却纹丝不动。比列和玛革妲笑的更大声了,小怪们揍的更起劲了,都在嘲笑着这个蚍蜉撼树的傻子!蛮子继续爆喝着,一声比一声响亮,一下比一下用力,他头上的头发仿佛有生命一般,随着他每一声爆喝,长长一寸,比列和玛革妲的笑容慢慢凝固在脸上,进而变成了恐惧,然后是被恐惧而扭曲的狰狞。宫殿开始摇晃起来,怪物们开始惊恐的四处逃散,随着一声更大的爆喝,蛮子的双眼竟喷出了怒火,脚下的岩石被他踩裂,地心之火和他的怒火融为一体,进而变成一个巨大的火圈,包围着所有的恶魔。“布尔凯索赐我神力,先祖们请来帮助我!”蛮子最后一声怒吼,地心之火燃烧的更加疯狂,无数魔物被大火烧的呲牙乱叫,比列和玛革妲也是吓的抱头鼠窜,突然,天上几道蓝色的光柱闪过,三个酷似蛮子的先祖身影出现在火圈当中,他们手持不同的武器,发出战斗的怒吼,屠荡群魔,勇猛无双,真真的天神下凡!蛮子憋足了劲,头发已经长到了地面,他奋力的双手一抱,两根擎天基柱也轰然倒下,整个宫殿呼啦啦的全部垮塌,一个不剩的把恶魔们砸成了粉末。

随着大地的震裂,钉住我的十字架也崩坏倒下,我痛苦的挣脱出手脚,慢慢的往废墟爬去,一定不要死啊!臭蛮子!当我爬到废墟,看见蛮子被压在了一根巨型圆柱下面,只有头和一只手露在外面。我爬过去,奋力的抱住蛮子的头,想把他拽出来,可是接近虚脱的我根本没有半分力气。蛮子被我拽醒了过来,说道:“没用了,我的整个身体都被压碎了,现在只剩一口气,我有事要拜托你。”我不管他说的话,还是奋力的拽着他,说道:“我一定会救你的,放心,别说话了。”蛮子一把推开我,伸手进破烂的衣服中取出一块丑陋漆黑的石块,对我说:“我名字叫游,我们布爾凱索部族是最勇猛的部族,但是也是最可悲的部族,上个千年的神魔大战,把我们的家乡哈加洛斯山夷为平地,我们的族人自此分崩离析,四散在世界各处。我的祖先在离开的时候,拾起了这块石头,据说是家乡的特有的石头,作为传家宝贝,代代相传。父亲给我取名为游,也是别让我忘记,我们都是在外的游子,最终要回到自己的家乡!可是我现在是回不去了,你要是拿我当朋友,就帮我把这块石头带回我的家乡,放在哈加洛斯遗迹里吧。”见我迟迟不肯接过石头,游生气的一把扔过石头,砸在我脸上,大声骂道:“他奶奶的,男人流血不流泪,你哭个球!”我擦了擦混着血泪的脸颊,捡起了石头。游满意的笑了下,刚想开口再骂我一顿,突然喷出一口鲜血,闭上了眼睛。

第三章

其徐如林

恶魔的军团越来越壮大和疯狂,在我途径的几个城镇,随处可见被恶魔们残食后的尸体丢弃在路旁,哭泣的孩童,荒废的村庄。天地不仁,万物刍狗。我怀揣着川的舍利,游的石块,继续往东方走去,越靠近东方,感到恶魔的臭味也越来越浓。终于,我来到一座巨大的城堡面前,戍卫要塞!凝结了千万人类心血建立起的对抗恶魔的最坚固的堡垒!

“站住!”门口的卫兵显然把我这个走路姿势怪异,相貌丑陋的人当成了怪物。几把兵器瞬间架在了我脖子上,训练有素的士兵们一阵五花大绑,把我变成了人肉粽子。不一会儿,我便被带到了城堡里面,只听士兵向一个将军模样的中年男子汇报道:“将军,我们发现了一个恶魔探子,听侯您发落。”中年男子身后忽然闪出一个样貌俊秀的少年,剑眉星目,玉面朱唇,俏皮的对我上下打量。他应该和我年龄差不多大,可是我们的长相还真是一个天上的浩月,一个地上的屎壳郎啊。“父亲,我看他不像是恶魔,他虽样貌丑陋,但浑身并没有邪气。”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开口道:“什么叫丑陋!为父平日怎么教导你的!万不可以貌取人,样貌是男人最不需要的累赘!伤痕才是挂在男子汉身上永不磨灭的勋章!还不快快松绑!”不怒而威的气势让士兵们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唯唯诺诺的给我松绑。

“我是西方巫异部族的,希望能通过戍卫要塞,到远东去。”我对大将军深深的鞠上一躬,感谢他的气度与见识。

“我在书上读到过你们部落!”没等大将军开口,少年抢着说。“你们部落擅长战斗,草药,巫术,虽没有文字,但口口相传的史诗《摩罗耶那》却记载着你们悠久而辉煌的历史!你们崇拜的战神不动明王,是当年八大明王之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恶魔们无不闻风丧胆呢!”听到不动明王,我又想起了我的哥哥,心中涌出无限的伤痛。“来,别站那里发呆了!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没等我从哀痛中反应过来,少年一把拉过我的手,径直向要塞深处跑去。

不消半刻,少年就把我带到了一个宏伟的藏书阁中,上万卷竹简气势如宏的排列在书阁里,象等待检阅的士兵,浩浩荡荡。

“我叫章,父亲是希望我能成为一名儒将,胸怀万卷,上兵伐谋!”,见我好像没听懂的样子,章补充道:“父亲说过,战争的目的最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因为有战争就会有伤亡,就会有父母失去孩子,妻子失去丈夫,不管取的多么辉煌的胜利,伤亡总是会带来悲伤。”我点点头。章又兴奋的说:“所以我立志要好好学习兵法,尽量让对战恶魔的士兵们不要出现伤亡,让他们能每天从要塞外凯旋,回到家里与家人团聚。"我有点对面前的少年刮目相看,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大将的风范,虎父果然无犬子,我暗暗钦佩。“减少伤亡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士兵们训练有素,特别是熟悉临战时的阵法,只要平日勤加训练,战场上的士兵们便会凝聚成一团,虽然个体上我们常常输给那些凶残暴戾的恶魔,但只要我们互相协助,灵活应对,那些头脑简单的恶魔们跟本不是我们军团的对手呢!”章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讲到兴奋处有点手舞足蹈。“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我觉得行兵打仗,阵形队列最重要,以前我们常吃败仗就是因为阵型指挥混乱,士兵们自相践踏逃生,结果溃不成军,可是一旦团结起来,形成一股军气,必定能无往不利,别说防御,甚至能直接攻克罪恶之王,阿兹莫丹的老巢呢!”

我看着面前的章,俊美的有些孱弱的模样丝毫不能掩盖住他的雄心壮志,攻克罪恶之王的巢穴!千年来人类依赖这些戍卫要塞高大坚固的城墙,勉强能和恶魔大军对持,根本没有人会有胆子去想直捣黄龙,取下阿兹莫丹的项上人头!

“对了,我们来比试下武艺吧,书上说你们部族的男子都会接受严苛的训练,每个都是作战的好手呢!”,说完,章又带领我进入到了士兵们操练武艺的练功房中。“虽说上兵伐谋,但是强壮的体魄和高强的武艺也是万不可缺少的呢!”章一边说话,一边开始催动剑气,“小心了!”,没等我祭出我的祭祀刀,章的身后已然树立起千只利剑,寒光闪闪,气势逼人。看来我太小看他了,以为他只会纸上谈兵。还没等我反应,无数剑光闪动,来真的了!我不敢怠慢,立刻一个灵行闪到章的身后,现在我的灵行已经快到可以留下一个残影来迷惑敌人了!“对不起了!”我出现在章的身后,祭祀刀架在了他雪白的脖子上,可是章嘴角微微一翘,刺骨的寒风立刻从他身体中吹了出来,我感觉不对,刚想灵行躲开,可是发现我的双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结结实实的冻住了,该死的后遗症又拖了我的后退。章一下闪现出去,身上环绕着一圈冰晶,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夺目。我催动火灵,融化了冻住双腿的冰块,不服气的吼道:“再来!”,祭出我的火蝙蝠旋风向章打去,看我不把你的冰甲化掉!我心里想着,手中催动着熊熊火焰。只见章不紧不慢的张开双手,竟然卸下冰甲,全身覆盖着雷电,蝙蝠被电闪雷鸣吓的到处逃散,哪里还有什么威力,我黔驴技穷,甘败下风。

“别生闷气了,我还有好多事要请教你呢!”章见我被打败后心情不悦,宽慰我道。“其实你的自然之力很是厉害,能操控众灵,只是你训练不足,天道酬勤,只要你肯下苦功,一定能突破现在的水平的!”章明明是个朗朗美少年,说起话来却成熟稳重,见识气度上又赢我一筹。“对了,我按照古书记载,调制了你家乡的咂酒,书上说香甜甘醇,举世无双,可是我喝着却苦涩无比,难以下咽,看来尽信书不如无书啊!”“放屁,我家乡的咂酒绝对的好喝的顶呱呱!你自己不会酿制,还敢诬蔑我族的美酒!”也许对于我这个部族唯一的幸存者,任何涉及到我部族荣誉的东西,我都这么敏感激动吧。章见我动了真气,依然不依不饶的逗我,说道:"取甘甜清水五,青稞三,小麦二,人心果一,蜂蜜五钱,香草五钱,放置酒窖中酿制九九八十一日,一日不可多,一日不可少,期间不可见光,不可开封,不可摇晃,我说的可有任何错处?”我哑口无言,这确是母亲交给我酿制咂酒的秘方。“走,我们去喝喝,就知道是你的甘甜还是我的苦涩。”章拉着我,又进入到酒窖。只见章开启一桶咂酒,香气立马扑鼻而来,这就是家乡的味道啊!我竟然感动的要落下泪来。“香则香矣,奈何口感极差!”章摇了摇头,倒出一碗,自己喝了口,立马吐出,夸张的吐着舌头,说道:“真难喝啊,不信你尝!”说完把酒碗递了过来。我突然笑了起来,章疑惑不解的看着我,我从我的百草袋里取出一根水草,伸进碗中, “啊,真是香甜啊!”我也夸张做作的表演了起来。章一把抢过水草,啧啧的喝了起来,只见他一边喝一边竖起大拇指,却不愿松开嘴来说话,滑稽的模样,和那个指挥若定,谈笑间恶魔飞灰湮灭的少年将军判若两人,也难怪,我们也只是十五岁而已,只是已经经历了太多苦难,看惯了太多鲜血,只有遇到志趣相投年龄相仿的伙伴,我们才能放下那血海深仇,千斤重担,偷得片刻的悠闲。

轰然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我和章摔倒在地面,无数酒桶互相碰撞开裂,顿时把我俩都浸泡在美酒的海洋。我还在纳闷的当口,章大叫声:“不好”,拽着惊魂未定的我就往城墙上跑。到城墙上一看,黑压压的恶魔大军正源源不断的向着戍卫要塞发动着攻击,天空中有魔蝠不停的飞下,拉扯着士兵抛下城墙,无数蜥蜴怪从城墙下攀爬上来,还有巨大的攻城兽,象只大蜈蚣一样突然窜起,死死的扣在城墙上,口中竟然吐出无数魔怪,把守城士兵打的节节败退。只见章怒发冲冠,全身散发出骇人的能量,秘法师!我才想起母亲吟唱的史诗里对秘法师的描素,他们是精通天地变化的智者,他们是研究奥秘力量的法师,他们是捍卫人类的精英,他们是守护世界的利剑,他们的秘法精妙无双,特别是其中的少部分御法者,能够变化自身形态,让自己变成一把巨大的秘术之剑,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由于秘法师力量过于强大,神魔都畏惧他们的存在,千年之前就遭遇了神的抹杀,魔的屠戮,已经灭绝了千年。

章全身围绕着闪电铠甲,一个传送已经到了一只攻城兽的面前,只见他一手挥出一片暴风之雪,把一群魔兽瞬时冻成冰棍,一手放出电闪雷鸣,把另一群魔兽全部变成了焦炭。他爆喝一声,自己突然变得巨大而透明,全身的秘法流动,双手合十,突然向前方一伸,一柄巨大的秘法之剑祭了出来,山一般高大的攻城兽被活生生的劈成了两半。太精彩了!我由衷的赞叹着章的秘法威力,没想到史诗里传唱的已经灭绝的秘法师现在仍然存在。

只见在前线战场,章的父亲正带领着戍卫兵团在桥上作战,无数的恶魔发疯一样从桥的一端冲来,而英勇的卫兵们举着盾牌,化做一个个人肉盾墙,抵御着魔兽们一次次的冲击。不断有魔兽和士兵从桥上被挤落,掉下万丈深渊,可魔兽们前扑后继,士兵们也是不断的补充上前,训练有素的士兵们没有一个后退半步,这是一个毅力的角力,谁往后挪动一步,哪方就会立刻溃败,这就是战场上精妙的法则,也是能克敌制胜的关键。变数首先出现在恶魔的一方,一个无比巨大的攻城破坏兽疯狂的冲将了上来,只见他挥舞巨锤,竟然把前排的魔兽一排排的击飞,不分敌我,不讲战术的魔怪,妄图凭借自身的恐怖要来打破这战局的平衡。章和我赶忙的往桥上飞奔过去,可是章的父亲已经一把被攻城破坏兽抓了起来!“不!”章大喊道。可是为时以晚,将军被巨爪捏的爆体而亡。士兵们个个吓的浑身发抖,要对抗这巨大的魔物,恐怕神仙也要犯难。军心开始动摇,已经有训练不足的新兵蛋子弃甲拽兵的向城堡里跑来。章和我已经赶到桥上,我以为章亲眼见到父亲的阵亡,会崩溃疯狂,可是我错了,出色的战术素养让章的理智完全压倒了情绪,他大声喊着军令:“徐如林,后军前进,前军后退!”只见前面已无战意的士兵们被缓缓撤下,后排的精锐开始重新布阵。“不动如山,谁往后退一步,斩立决!”话音未落,自己已经闪现在桥头,他脚下踏着父亲的鲜血,昂头死死盯着面前的恐怖魔兽,身上的电甲劈啪作响,一夫当关的张开双臂,大喝到:“戍卫将军之子,章在此!汝等鼠辈,吾定当直捣尔等巢穴,杀的你们片甲不留!”桥上的巨兽仿佛是第一次受到如此挑衅,更加疯狂的在原地敲击着桥面,蓄势毕,一个猛冲,锋利的长角直冲冲的向章袭来。章大喝一声,闭上双眼,双掌朝天,嘴中念念有词:“九天玄刹,化为神威。煌煌天威,以剑引之。”只见一个无比巨大的陨石竟破天降下,就在攻城破坏兽要撞上章的瞬间,陨石先至,击毁了整座桥梁。攻城兽破坏兽发出一声声不甘的哀号,掉落进了九幽深渊。这个少年再次给了人们惊喜,丧父之痛丝毫没有影响他冷静的判断,对**的把握,头脑的冷静,让他成长为了超越他父亲的大将军。

众将士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大家把这位少年将军一次次的抛向空中,我站在一旁,看着士兵们欢呼着胜利,不知为何,总觉得章洋溢的笑脸上挂着的全是哀伤。

边塞的夜总是格外的寒冷,经过白天的激战,将士们都睡的鼾声大作,我睡不着,批上斗篷,走出了房门,果然,冷凌的月光下,一个消瘦的身影站在百余丈的城墙之颠,眼角上挂着晶莹的泪光,在月光下象钻石一样,闪着悲伤。白天,他是不可以有感情的冷酷决策者,他首先要保证的是军心的稳定,战争的胜利,**的把握。可是夜晚,他是十五岁的少年,是一个失去父亲的可怜的孩子。我走到章的身后,没有说话,只是靠在墙边,陪伴着他。我们的经历是如此的相似,一夕间失去了亲人,身上都背负了太多的责任,我突然有种和章惺惺相惜的感觉,没有怜悯,只有感同身受。“我要去终结这一切!”章头也不回坚定的说道。“我陪你。”简单的几个字对于已经交心换命的我们来说已经足够。我们俩跳下了城墙,落到了断桥的对面,向着前方的地狱之门进发。

我们两人一路屠魔斩妖,通过三洞三塔,进入到地狱深处,恶魔的鲜血把我俩的衣裳染的恶臭无比,地狱里硫磺的味道更是让人窒息,我俩都已经精疲力竭,可是坚定的屠魔信念在心里支撑着我们,杀死阿兹莫丹,就能取得最终的胜利,以后再没有父母会失去孩子,再没有妻子会变成寡妇!

在地核深处,罪恶之王诧异的表情让我和章都充满了信心,看来阿兹莫丹也没有想到渺小的人类会来到地狱深处来挑战他。看着丑恶臃肿的阿兹莫丹,我一阵厌恶,又一个躲在魔兽军团后面,无能的魔王,我心里充满了轻视与不屑,特别是他竟然在我熊灵面前被打的嗷嗷直叫疼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照耀在戍卫要塞上,人们那欢呼的模样。“小心!”章一把推开了我,轻敌的我却让章付出了代价,原来狡诈的罪恶之王一直隐藏着真正的实力,他在地核中心变出了一滩黑水,章把我推了出去,自己却掉在水里,里面的出现无数的手臂,是被阿兹莫丹杀死的无数冤魂,他们疯狂的拉扯着章,妄图把章拉进永世不可翻身的十八层地狱最深处。我懊恼着自己的大意,冲动的杀了过去,想速度解决掉这个罪恶之王,可是阿兹莫丹一个反手就把我打翻在地,把整个地面全变成了黑色的死亡之潭,我的手脚立马被冤魂拉住,动弹不得。“喝!”一声爆喝,只见章变成了御法者形态,御空而出,化身利剑,把冤魂打的魂飞魄散,然后一把把我拉出黑水,丢出门外。阿兹莫丹暴怒的吼叫着,无数死尸从天上地下冒出,将章团团围住,章剑气纵横,把死尸切成肉碎,锐不可挡,神魔皆惧。我终于明白御法者那强大的威力,真是能惊动天地,难怪为神魔之不容。阿兹莫丹没想到还有绝招,他口中吐出地狱之火,顿时一片火海。章毫不为之所动,剑气爆增,竟直直冲进阿兹莫丹的口中,一声巨响,阿兹莫丹的头被切成两半,赢了!

当章退掉秘法外罩,来到我面前,我俩都已经几近虚脱,他伸出手,对我笑道:“终于结束了这罪恶的根源。”“小心!”我从章的身后看到了只有半个头颅的阿兹莫丹竟然又站了起来,新的血肉重新的长出,愈合,竟然是不死之身!说是迟那是快,一口地狱之火向我们喷来,章没了秘法甲的保护,后背立马被烧的皮开肉绽,滋滋冒烟。我被吓的毫无战意,失魂落魄,原来凭借我们微弱之躯来挑战罪恶之王真是不可完成的逆天挑战。章双手搭在我肩上,忍着剧痛冷静的说,“别慌,一定在对敌作战时不能慌乱,我还有最后的绝招,不过需要时间,你去拖住他片刻,我定能消灭他的原神,让他不能再复活。”“我,我,我。”“你行的!”随着章坚毅的语气和按住我的手掌,我的勇气和信心又重拾了起来,我站了起来,灵行的游走在阿兹莫丹面前,一团团黑水,一股股火焰,都在命悬一线间被我闪避了过去。“九幽阴灵,诸天神魔;以我血躯,奉为牺牲;三生七世,永坠阎罗;只为正义,虽死不悔!”随着章完成了吟唱,他突然变回了御法者形态,不过跟之前不尽相同,这次是鲜红的秘法能量,而且无比的巨大!“快让开!”章大叫道,等我灵行闪出门外的时候,章已化为一柄猩红的巨剑直插进罪恶之王阿兹莫丹的心脏,死死的把他钉在地核的中心。章是使出了秘法禁术,牺牲自己化为封印,永生永世的封印住罪恶,不让其复活。

我看着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的阿兹莫丹,看着他胸口的那柄正义之剑,为了天下人的幸福,为了秉承保护每个士兵安全回家的责任,他履行了他的承诺,结束了一切。突然,一册竹简从空中落下,我打开来,是章随身携带的一幅对联:“能攻心则反侧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战,不审时即宽严皆误,后来治军要深思。”

第四章

美人如颖

“嘿嘿嚯嘿,快使用,不对,快起床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我睁开眼,一个俏生生的面孔映入眼帘,白皙水嫩的皮肤,俏皮的小鼻子,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的把一阵阵小风刮到了我的脸上。“啊~~~”,哐当,我的头上就被揍了一下,“啊个屁啊!再不赶路,就来不及赶到通天塔,见到七年一次的神龙显灵了!”我摸摸头,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躺在湖边的草地上,记忆一下清晰了起来,我涨红了脸,笑了起来,一丝哈喇子也顺着嘴角往下流。终于想起面前这个豆蔻少女的名字:颖。

颖和我的相遇颇符合英雄美人的桥段,只不过角色扮演上分工略有不同。在罪恶之王被章封印后,人类首次勇敢的出击,正面与恶魔作战,打的恶魔们节节败退。我也是在东行途中,顺手把那些四散溃逃的恶魔们送回他们的地狱老家。可是那天由于轻敌,没想到在几个沉沦自爆魔上险些栽了跟头。当一群龇牙咧嘴的沉沦自爆魔慢慢缩小着包围圈时,我是打也不是,跑也不是,打吧,我都是贴脸肉搏的招数,他们一个自爆就能把我炸上天,跑吧,我灵行距离也过短,冲不出这密密麻麻的包围圈。怎么办,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万全的脱身之策。就在自爆魔们已经离我数步之遥,口鼻中的硫磺味都喷到我脸上时,无数利箭破空而来,瞬间被击中的自爆魔们象漏气的皮球,没等自爆就先奄了气。飕飕的几百只箭矢百发百中,几分钟内,一大群自爆魔全被消灭殆尽。只见一个俏丽的身影从不远处的小山丘上翻滚腾挪下来,立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妙龄少女,漆黑的短发,高挑的身材,黑色的皮革包裹着她玲珑的曲线,一双高根皮靴更是尽显女王的风范,抖M啊,我心里颤抖着。

我哆哆嗦嗦的转身走了开去,拖着残疾的双腿,掩盖着斗篷下面那被比列钉穿的至今还在无规律的抽搐的手掌,是的,我不敢上前去和女神搭话,丑陋如我,怎么配和这位神仙一般的美人站在一起呢?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礼貌也没有!别人救了你,你都不谢一声!”,少女一个翻滚,挡住了我的去路。“我问你,你知道这往哪里走是东方吗?” 我指了指东方,把被骷髅王破相的脸埋的更深了。“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你妈妈没有教过你和别人说话要看着对方嘛?”女孩发起了脾气,一下把我的斗篷给掀了起来。“啊,好丑!”女孩捂着嘴,惊呼道。我赶忙把掀起的斗篷扯下遮好,匆匆的逃也似的飞奔起来。“对不起嘛,人家不是故意的。”女孩仍旧不肯放过我,追了上来。我又羞又恼,使出灵行术,恨不得找个地缝就钻下去。“好玩,我们来比赛谁跑的快!”女孩见我使出绝招,不禁兴奋了起来,一路翻滚腾挪的和我并肩疾驰。“你干嘛一直跟着我!”“原来你不是哑巴啊!”我跑的累了,一屁股坐到草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这个调皮的女孩,气消了大半。“谁说我是哑巴了!你干嘛一直跟着我!”我嗔怒道。“因为你蛮好玩的,嘻嘻。” 女孩跑了大半天路,竟然一点娇喘也没有,双手托腮的蹲在我面前,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咦?你脸怎么红了,一定在想什么坏坏的事吧。”我的脸一下红的发烫,“谁,谁脸红了!谁,谁想干坏事了?”我是典型的鸭子死了嘴硬型。“我叫颖,是复仇者营地的第九号杀手,此次是出得营地来执行一项秘密任务,不过也正好出来放放风,最近营地死气沉沉的,快要闷死我了。”颖伸出纤纤玉手,落落大方的和我握了下手,说道:“刚才掀你斗篷是我不对,不过我也救了你一命,算扯平了吧!” 见我不说话,颖生气道:“哎哎,男子汉,大丈夫,心眼只有针尖这么小!”边说她还边夸张的用手指比划着针尖的样子,天真烂漫,滑稽可爱。“噗嗤,” 我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哈哈,你终于笑了,看你都长成这样了,还整天板着脸,怕是鬼都不敢靠近你啊。”颖见我没真生气,继续揶揄着我。“对了,你知道东方有个通天的巴比伦塔么?” 我点了点头,母亲在史诗中传唱过:“古老的东方,巴比伦塔上,万物之灵兽,龙魂之庇佑!”“太好了,你带我去吧!不会让你白跑!” 啪,一大袋金币扔到了我面前。我不屑的看了眼地上金币,悻悻的说:“谁稀罕你的钱,我还有事,才没空带你胡闹呢。” 我站起来刚要走,颖一把把我按回地上,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我说道:“人家真的不认识路,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你难道要看到一个小姑娘遇到什么危险你才高兴么?” 我正要反驳,一柄暗金色的大弩枪就顶在了我脑门,弩枪的尾巴是根会动的毒刺,剧毒蝎尾狮!我暗暗吃惊,在母亲给我讲解百草时,专门提到过,蝎尾狮的尾巴是天下至毒之物,现在还找不到任何草药可解。颖继续用又萌又嗲的声音说道:“求求你答应人家嘛。”一边把弩枪的弦给慢慢绷紧了。这套软硬兼施的办法和颖天使的面孔与魔鬼的身材结合的完美融洽一样,让我彻底的缴械投降无计可施。见我服软,颖开心的跳了起来,说出了一句让我血脉喷张的话:“跑了一天,好热好难受,我们洗澡去吧。"

月色皎洁,乳白的月晕又让这夜多添了一份温柔,我和颖来到了一个小湖边。颖大大咧咧的就要开始脱衣服,我急忙制止道:“喂,我还在这里啊!” 颖回头怒视道:“那你还不快滚到那边树下睡觉,等老娘洗完,你再来洗,要敢偷看老娘,看我不打断你的唯一没有残疾的腿。” 我急忙开溜,滚到了树丛里,生怕这个母老虎又拿出她的剧毒蝎尾狮来蛰我一下,那可不是好玩的。我坐在树下,心却开始砰砰直跳,小鹿乱撞,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我全身上下如同电流经过一样。想到身后有位妙龄少女在沐浴,我咽了口唾沫,心里刚想,就偷看一眼吧,身体却早已经匍匐进草丛,来到湖边。月光水银泻地一般的铺满了整个湖面,盛夏的季节,小虫们唱着交响曲,一个妙曼的身影在湖水里若隐若现,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我不顾汩汩流出的鼻血,痴痴的趴在草丛中看的呆了。只见颖慢慢的浮出水面,如丝般光滑的后背上却是无数狰狞的伤痕,特别是两个肩胛骨的位置,两个血红的伤疤对称的吸附在颖的肩上,象怒放的玫瑰,美丽的残酷。突然,颖转过头来,双眼发出黑色的死光,嘴角浮出狰狞的微笑,才让我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残酷。据后来的颖说,我被揍的体无完肤时还一直在流着鼻血傻笑,仿佛值回票价一样。

“快起来赶路了!”颖催促到,我急忙把思绪拉回,屁颠屁颠的跟在颖的身后。“嘿嘿嚯嘿,快使用镖水枪,嘿嘿嚯嘿,快使用风之力!”颖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唱着歌,赶着路,我的心情也被渲染的轻松自在了起来。觉得要是能和颖一直的这样走在这鸟语花香的路上,其实也满不错的,就这样一直,一直的走下去。“德玛西亚,人在塔在!” 旁边的草丛中突然跳出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手持一根长棍,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的头上。这一击力道并不大,而且我完全可以轻松闪过,只是正在幻想着和颖一辈子的浪漫分了神,这才被当头棒喝打醒。我正要发怒,打我的少年反而倒在了地上。颖跑了过来,关心的问道:“没有事吧?” 我心里一阵感动,说道:“没事,没事,就是擦破点皮!”“谁问你啦,我是问这个孩子!”颖看来还在生我昨晚偷看她洗澡的气。我抱起孩子,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他伤势颇重,已无力回天。我摇了摇头,颖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不过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孩子突然回光返照,紧紧的抓住我,大喊大叫道:“救救我们德玛西亚村子,保护我们的巴比伦通天塔,坏人要杀掉神龙!”

我和颖安葬好这个从德马西亚村逃出来的孩子,更加紧了步伐,望着不远处的通天塔,我心中突然莫名的担心起来,颍去通天塔的目的而在?营地给她的密秘任务又是什么?神龙是上古神兽之首,拥有能让时空变幻的能力,每七年会在塔顶显灵一次,这些和颖要去往巴比伦通天塔有什么关系呢?我越想脑子越乱,偷偷看了眼旁边的颍,还是那么俏皮可爱的模样,可是我脑子里却不住的浮现她后背猩红伤疤的狰狞怒放。

来到塔下的德马西亚村,人间炼狱般的惨状让我愤怒之火又重新燃起,没想到在罪恶之王被封印后,恶魔们还敢这么的猖狂。我和颖抬头看了看望不到顶端的高塔,互相对望一眼,上!纷纷使出自己看家身法向塔顶奔袭而去。

一路上我们并没有受到恶魔的太多阻挠就登上塔顶,顺利的让我有些不安。我想起章对我讲解行军对阵的时候提过,越是顺利的行军,越要警惕,因为这往往是敌人设下的陷阱,一但踏进,必将万劫不复。我有意识的放慢了脚步,慢慢和颖拉开了一些距离。通天塔的顶部是一个巨大的池塘,巨大的彩虹桥跨过池塘两端,各种奇珍异草点缀在湖岸,仿若来到了人间仙境。颖跑在前面,一下消失在了前方的拐角处。我没有立刻跟过去,因为通过灵魂的波动告诉我,前方不止颖一人,而是有着其他八个和颖灵动频率相近的杀手们在埋伏。

见我没有上当,颖连同其他八个杀手缓缓走了出来,他们装扮和颖也十分相像,皮革衣裤,斗篷披肩,只是手里的武器不尽相同,不过一看也都是些取人性命于须臾之间的杀人利器。我拿出祭祀刀,愤怒的指着颖,质问到:“塔下村子里的人是不是你们杀的!”颖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我,眼睛里透出的寒意,完全和之前那天真烂漫的少女判若两人。看来颖的秘密任务就是带我自投罗网,我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是真正面对的颖这个敌人的时候,手上的祭祀刀竟有点拿不稳,我极力的压抑着自己内心澎湃的各种爱恨情仇,想着章在面对父亲战死时对**冷静的把握,我慢慢平复了下来,开始思量以少胜多的对敌之策。

“丢掉武器吧,你是没有胜算的!”为首的是一个艳丽的中年女人,手拿一把大弓,弓里竟然有一股小型飓风在不停转动着,着一身艳红的披风,向周围几个杀手眼神示意了一下,其他七人立刻使出灵巧的身法,翻滚腾挪在我的身边交织出一个精巧的包围网,一看他们就是出生入死,配合默契的好搭档。唯独颖和头领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没有一丝的感情的目光,让我的心如堕冰窖。

我收敛心神 ,激荡起灵动之感,浑身灵气缠绕,输人不输阵,我心里暗想。“不知好歹!”头领女人话音刚落,无数箭矢就破空迎面而来,我鼓起全身灵气,既然躲不开,那就硬撼吧!我召唤出大地之灵,一颗颗水晶般的灵甲覆盖着我全身。谁知这些箭矢的目标竟不是我,却是像瞎了眼睛一样,从我身旁擦过,数百只箭矢无一命中。我正诧异,那些箭矢突然都划着诡异的曲线从我身后绕回,透过阳光,我才发现,每只箭矢都被一根细如发丝的天竺蚕丝给控制着,而这些蚕丝已然密密麻麻的在我周围织出了长巨网,随着巨网的收拢,我瞬间就被擒住,祭祀刀掉落在地。我被其中两个壮汉摁住,他们立刻又在天竺蚕丝的包裹外给我拷上了枷锁,我在地上挣扎着,像一条可怜的蛆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颖,充满了怒火,而回应我的,是一汪死潭,看来我无论怎样,也激不起颖心中的半点涟漪。

我被带到了彩虹桥上,前面出现的是一小群恶魔中的精英,恶龙一族。他们是堕落的黑龙的子嗣,是背叛了守护世界四方之一任务的力量最强的奈法利安的龙子龙孙们。为首却是一个长相傲娇的少女,只是背上那恐怖的龙翼透出的气势,仿佛是君临天下的女王。“奥克尼西亚,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希望你遵守约定,放了我们的族人吧。”营地头领说道。原来这个少女竟是奈法利安的妹妹奥克尼西亚,母亲曾经的睡前故事竟然变成了现实,传说她盘踞在黑龙之岛,吐出的恶龙之息能让世间一切物质都化为齑粉。

“没有问题,我们高贵的龙族是不会失信于你们这些渺小的人类的。”奥克尼西亚说话的时候,嘴里竟吐息出一股股浓烟,不好,她要过河拆桥!“小心!”我最先喊了出来,首领和颖已然反应过来,一个烟幕已经消失在吐息的烈焰中。可是剩下的七人却来不及逃脱,瞬间被烧成了灰烬,只留下一双双小腿仍矗立在地面。我被捆绑在地,背上那烈焰恐怖的热浪炙烤的我生疼,不过天竺蚕丝和枷锁也被烈焰一并的烧的松垮了。

“哈哈哈哈,渺小的蝼蚁居然敢和我们高贵的龙族讨价还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奥克尼西亚揉揉鼻子,呛出一股浓烟道。

“把这个天选之人带上来,让我们用他的天选之血控制住这个顽固的老绿龙,让他释放出时空之门,把外域里我们的伙伴燃烧军团召唤出来吧。”原来她才是幕后黑手,看罪恶之王被封引,恶魔力量消亡岱尽,竟想通过时空之门引入外援。我刚想挣脱松垮的枷锁,两只龙兽过来把我一边一个抓了起来,带到奥克尼西亚的面前。还没等我反应,双腿便被奥克尼西亚用她的爪子给砍断,鲜血喷涌而出,伴随着黑龙妹妹的狰狞的狂笑,碧绿湖水被染的一片鲜红。突然,湖面开始翻滚沸腾,一只巨大的绿龙从湖底冒出,痛苦的挣扎着,仿佛我的鲜血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毒药。奥克尼西亚展翅飞上了绿龙的头颅,龙爪按在绿龙的额头上,嘴里念起咒语:“龙之有四,黑红绿蓝,黑龙称霸,唯我独尊!”说完,只见绿龙挣扎了几下,眼珠竟然从碧绿的翡翠色变成了漆黑的火山岩。绿龙不再挣扎,反而口吐绿光,一个巨大的水晶召唤门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就在这紧要关头,突然一阵阵爆炸,一片片集束炸弹精准的把每个龙兽都炸的血肉横飞,奥克尼西亚也被密集的炸弹炸的跌落地面,发出焦糊味道的翅膀无力的拍打着,恐惧的眼神盯着从爆炸烟雾中走出的身影。我被龙兽抛弃在湖边,奄奄一息,从那熟悉的背影可以看出,那是颖,颖来救我了!我心里充满了求生的渴望。不对,这股气息,这哪里是颖,这股恶魔的气息简直比罪恶之王阿兹莫丹还要恐怖。只见颖缓缓走处烟雾,浑身都冒着黑气,眼中全是残忍,背上突兀的伸出一对紫黑血翼,堕落天使,万恶之源,迪亚波罗!母亲曾经给我讲过:“万恶之源,原是上帝派来守护人类的至高天使,可是由于嫉妒神对人类的疼爱超过了对自己的疼爱,竟偏执的扯掉双翼,甘愿堕入地狱,等她从地狱爬出时,已化身为誓要消灭人类的堕落天使,发动了千年的魔神大战,最终被剩余的八位天使合力给封引在异次元空间里,化为一颗彗星,在无尽的宇宙中流放。没想到一年前看到的流星中被抛出的身影竟然是她!

颖的手上提着营地头领的头颅,头领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的表情,死也没明白为什么营地中出了叛徒。颖来到黑龙妹妹的面前,高跟鞋狠狠的践踏在奥克尼西亚充满恐惧的脸上,邪恶的狂笑道:“高贵的龙族?你们这些卑贱的生物只配给我迪亚波罗当看门狗!”

说完,脚下吐劲,奥克尼西亚的头颅被踩的稀烂,眼珠子骨碌碌的滚到了我面前。颖发现了垂死的我,慢慢的走了过来,扔下了头领的头颅,突然用极不和谐的卖萌的声音说道:“嘿嘿霍嘿,死前可还有遗言?天选的少年英雄,真搞不懂为什么天父会选中你这个废材来阻止我,还让人家一阵担心呢,哈哈哈哈!” 我无力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恶魔,眼前却是那张美的惊叹上帝造化的容颜,流出了热泪。“真是没用的东西,现在只知道哭!我马上就将拥有无敌的燃烧军团,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到时候会让丑陋的人类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说完,一脚把我踢出老远,我口吐鲜血,怀中川的舍利,游的石块,章的竹简都滚落了出来。

我缓缓的说道:“我明白为什么我是天选之人了,我没有川坚毅的信念,没有游无敌的力量,没有章聪颖的头脑,而我却拥有能消灭你的力量。”“哈哈哈哈,我发现你讲笑话的水平确实是世界第一!”颖不屑的打量着这个龃龉佝偻的将死的蛆虫,又是一脚。我翻滚到了塔边,奋力的支起身子道:“你原是神创造出来保护人类最善良的天使,你爱着世人,更爱着天父,你的爱是那么的炙烈纯粹,容不得半点杂质,正是因为这样,当你发现天父爱着世人时,才因爱生妒,走如歧途,堕如万劫不复的深渊。”

“住口!”颖恼羞成怒,一把抓起我来,对我怒吼道:“你懂什么叫爱!我没有爱,只有恨!”“因爱生恨,没有爱哪来的恨!和你认识这几日,我发现自己慢慢爱上了你,可是当知道你背叛我时,我的恨意从来没有那么强烈,可见你也是这样,如果你没有感情,没有爱,那么你就不会有恨,只会跟那些恶魔一样,只是遵循着本能来屠戮人类。”颖盯在了那里,从她的目光,我仿佛看到了天堂里的草地上,慈祥的天父带着哑哑学步的颖嬉戏的场景,颖的目光从怨毒变回了温柔。我奋力的向前挣扎,一把抱住了颖,不顾一切的吻了下去,哪怕下一秒是世界末日,那么我也要勇敢的把我爱全部表达出来,淋漓尽致,虽死无憾!

突然,传送门里传来了燃烧军团的咆哮,无数燃着熊熊烈火的魔兽争先恐后的从传送门中鱼贯而出,完了,这个世界要完了。

颖突然一把推开了我,力道里没有恶毒,只有温柔。我被颖推出了通天塔,径直的飞了出去,然后开始往地面坠下。只见颖脸上流着血红的泪水,翅膀却从紫黑变成了温柔的白色,她张开双臂,高声吟唱起那千年不曾回荡的赞美诗:“万能的天父,慈悲的看护着世人,天父的子女,手握正义之剑,守护着凡人,只因有爱,神爱世人!”天空中一道巨大的光柱射在颖的周围,只见颖身体里开始发出灿烂夺目的目光,进而是皮肤的龟裂,光芒破体射出,一声巨响,眩目的光芒吞噬了一切,传送门,燃烧军团,通天塔顶都消失在白色的光芒中,纯粹的白光,照耀在我身上,却没有炙热,只有颖拥抱着我的温柔,随着我向地面掉落了下去。耳边传来一阵歌声。

最经不起岁月考验的是外在的这层臭皮囊,

或许多年以后剩下的只是一丝不挂的灵魂,

又有谁愿意与我一样赤裸裸,相依相偎呢。

没有要求....或者就是最大的要求吧?

青春的美好,永远是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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